【观影·第四期】如果你生下女儿,就必须为她变性……

我们来讨论一个伦理问题,和一个社会现象...

【写在前面】
从上一期的“观影”开始,我只推介一部剧了,集中讲一个或几个故事。

有两个收获。

第一个收获,是发现这种纯故事描述也不错,没有空的读者,只要看一下文字,也可以知道一个故事的梗概,然后决定是不是要去看。



第二个收获,是在事后还陆续收到了一些打赏——他们原本不知道这剧,看我的推荐去看了,觉得值得一看。



让我高兴的当然不是打赏的钱,而是一种认同感:

我觉得好看的剧,分享给你们,然后你们也觉得好看。

所以今天继续。
1
今天要说的,是一部2017年推出的小众科幻喜剧,名字叫《奥威尔号》(The Orville)。



这部剧,如果你第一次向人推荐,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。

你说它是科幻剧吧?凭它的五毛钱科幻特效,实在是很难让人有真正的“科幻沉浸感”;

你说它是喜剧吧?确实每集都有不少梗和笑点,但很多都是冷幽默和黑色幽默,需要你细细品味,一不留神,一个冷笑话就划过去了;

你说它是“星际迷航类”的剧吧?它的设定确实像《星际迷航》一样:一艘太空船,里面有各种性格的人,每集都是一个完整独立的小故事。但它却又没《星际迷航》那样偏向政治、战争和宗教,而是更多偏向伦理道德讨论和各种讽刺。

但当初我搜到这部剧的时候,看了下编剧和导演,就决定看一下。

编剧是塞思·麦克法兰(Seth McFarlane),他其实也是这部剧的主演。这哥们集演员、导演、编剧、制作人于一身,参与过很多喜剧片,还是2012年奥斯卡颁奖典礼的主持人。他最为中国观众熟悉的作品,应该是《泰迪熊》的1和2(可想而知他的风格了),这两部电影都是他自编自导的。



至于导演,我估计中国观众就更熟悉了,是乔恩·费儒(Jon Favreau),没错,就是《老友记》里莫妮卡曾经的富豪男友。当然,更多人知道他是因为他导演了《钢铁侠》。



这两位哥们执导的科幻剧,应该能多少吊起点胃口了吧?

现在的我,每晚一集,乐乐呵呵,不能自拔。

不过,这部剧在各种冷笑话和梗甩来甩去的背后,其实也会讨论一些严肃的,甚至让人挠头的伦理问题,或讽刺一些社会的现象。

我今天给大家说的这两个故事,就是这样。
2
先来说第一个故事。

“奥威尔”号的二副柏图斯和他的伴侣在船上生下了一个女婴。



这里必须要交代下背景:

柏图斯是莫克兰星人。莫克兰星是一个全男性种族(所以他的伴侣也是男性),而他们的生育方式是卵生,也就是——孵蛋。

(下图中,柏图斯并不是在上厕所,而是在孵蛋……)



然而,就当船员们都非常喜悦地夸奖孩子长得可爱的时候,孩子的双亲(站在后面的那两位,右边蓝衣服的是柏图斯)却面色非常凝重,一言不发。

原来,莫克兰星作为男性星球,大概每隔75年才会生下一个女婴。



随后,柏图斯找到了“奥威尔”号的首席医疗官克莱尔,提出了要求:

希望她能操刀一场手术,把他们的女儿性别改成男性。





可想而知,克莱尔当时就震惊了。

她无论如何不同意操刀这场手术,并告诉柏图斯,生女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,怎么可能会有人希望自己女儿变性?简直图样图森破!



但柏图斯也觉得克莱尔医生很荒谬:

这是你们人类文明的观念,但也请你尊重我们星球的习俗!



不甘心的柏图斯找到了舰长默瑟,希望将女婴送到自己星球的战舰上去做手术。

舰长同样觉得他很荒谬,一口拒绝了。



舰长和他的大副凯丽(其实是她的前妻,出轨被他发现而离婚。但关于那场出轨,也有很有意思的一集解释)下班后在飞船酒吧里讨论了这件事,觉得柏图斯太荒谬了,希望能够说服他改变主意。



第一个出场是的“奥威尔”号上的首席安全官阿罗拉,别看她是个身材瘦小的美女,但因为她的母星希莱亚星拥有超重的重力,所以她的力气非常大(所以做了首席安全官)。

阿罗拉和柏图斯了进行一场拳击赛。



然后她轻而易举地将柏图斯打飞出拳台,撞到了墙上——她希望籍此告诉柏图斯,女孩一样可以很强壮。

但却换来柏图斯的反感:你们凭什么干涉我的家庭?



第二批出场的是船上的一对活宝:驾驶员戈登(左边那个,他也是舰长最好的朋友)和约翰。

和阿罗拉不同,戈登和约翰采取的是怀柔手段:他们陪柏图斯一起看一部关于“鲁道夫”的动画片。

鲁道夫是圣诞老人的驯鹿,但天生一个大红鼻子,被认为很怪。但有一次圣诞夜大雾,圣诞老人和其他驯鹿都无法找到烟囱投递礼物,而鲁道夫闪闪发光的大红鼻子却成了一个指路标。最终,鲁道夫也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,它成了圣诞老人雪橇车的领头驯鹿。

很显然,戈登和约翰希望通过这个动画片,让柏图斯认识到:被你看成是缺陷的东西,其实会成为很珍贵的东西。



结果,就这么一部动画片,居然把柏图斯打动了。

他回到自己房间,开始劝自己的伴侣:不要动手术了,让孩子保持女性性别。



但他的伴侣却坚决不同意,他说他自己知道做一个女孩是很痛苦的。

柏图斯生气地和他争执起来:你怎么知道?

结果伴侣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:“我出生时是个女孩”。



事情一步步僵了下去:莫克兰星派来了战舰,要求接孩子去动手术。

但舰长默瑟坚决不答应:孩子是生在我舰上的,且现在孩子双方家长意见不一致,柏图斯是我的船员,他不同意,你们就不能带走孩子。



正当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,柏图斯提出解决方案:上莫克兰星球的仲裁法庭。

也就是说,通过公开裁决,来决定他们的孩子是否要变性。



说是莫克兰星的法庭,其实和人类文明的法庭差不多,有大法官,有陪审团,也有辩护律师。柏图斯请了“奥威尔”号的大副凯丽做他的辩护律师。对方的律师是莫克兰星人,就叫他“莫克兰律师”吧。



莫克兰律师率先询问。

他问柏图斯第一次和伴侣约会是什么样的情形。柏图斯非常清晰地记得是两个人在商场相遇,一起玩了一场模拟射击游戏,连当时一共“杀”了339个模拟战斗人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
于是莫克兰律师就表示:如果你们不给孩子变性,她就永远无法经历这种美好的“第一次约会”(哦……应该是莫克兰星人认为的那种“美好”)。



但柏图斯态度也很强硬,表示无论是否能享受“美好”,都应该让他女儿未来自己决定。



然后轮到柏图斯的律师——凯丽询问。

凯丽问莫克兰律师:为什么一定要让孩子变性?

莫克兰律师回答:在莫克兰星,女性就代表身体机能方面有缺陷,无论是生理还是智力还是其他各方面都不如男性,是无法参与到莫克兰的工业化建设中的。



凯丽随即借用了法官的法槌——是一个实心钛金属块。

她把那个实心钛金属块放到莫克兰律师面前,问他能否改变这个方块的形状。律师回答:“不可能”。

随后,自然是有请力大无比大阿罗拉出场,阿罗拉轻易地就把那个方块重新搓成了一个球……



凯丽随即就问莫克兰律师:你不是说女性生理上不如男性吗?那么请问,现在在场的所有男性,是否有一个人能做到这样?



碰到这样一个提问,估计一般律师早就懵逼了。但莫克兰律师也是律师界的阴阳师,反应神速,他指出:

谁都知道这位女士是来自重力超常的希莱亚星,他们种族天生就力大无比,这是一个个别案例,不能说明问题。

而且他还进一步反击:

如果现在在场有一位希莱亚星的男性,同样能轻而易举将这个方块搓成球,而且只需要用一半力气……



凯丽随即转移了进攻方向——她要证明“谁说男性一定比女性聪明?”

她这次选择了一起来的“奥威尔”号驾驶员戈登。当然,这段其实是有点《奥威尔号》常有的冷笑话场景了:

凯丽问戈登美国的首都是哪里?戈登死活回答不出,甚至猜是月球……

然后凯丽就证明其实男性一样可以很白痴。

但是,这招同样被莫克兰律师轻松化解:这只是个例。



之后莫克兰律师忽然转入反攻,他询问“奥威尔”号的舰长:据我所知,听说你们人类会给孩子切包皮?

舰长相当尴尬,吃不准他这问的是什么意思,只能回答:有一部分人是这样的。



莫克兰律师随即转身问飞船的首席医疗官克莱尔:

如果有人要求你为婴儿进行切包皮的手术,为什么你就能答应呢?



克莱尔医生觉得莫名其妙,说:这完全不一样好吗!

莫克兰律师说:这有什么不一样?不都是对身体做出显著的改变,但婴儿毫无选择的权利?!

克莱尔医生说:切包皮并不会影响孩子的一生啊!

莫克兰律师:那么你也认为,影响孩子的一生对她是不公平的对吗?

医生说:是的。

莫克兰律师说:那么我告诉你,在莫克兰星球,不让她变成男孩,就是会影响她的一生,谢谢你支持我的观点。

眼看形势不利,舰长利用休庭机会,让停留在太空的母舰“奥威尔”号扫描莫克兰星,寻找一个人。

然后他们出发,在一个山洞里,真的找到了那个人……



休庭结束后,他们带回了这个叫海维娜的莫克兰星人出庭——她是一位女性。

她出生后,父母觉得没有权利改变她的性别,但又怕她长大后受到社会的歧视,于是把她养到了人迹罕至的山区里。



在法庭上,海维娜表示自己虽然历经磨难,但作为一个女性很快乐。她说:

上天给予我们这个性别,谁也没有权利改变。我作为一个女性,毫不后悔



莫克兰律师怒了:

海维娜与世隔绝,生活在荒山野岭,这不恰恰证明了她无法融入社会吗?这不恰恰证明她的人生被改变了吗?

你们这个例子想说明什么?



此时,海维娜忽然说出了一句名人名言。

这里又要有个小交代:在这一集,之前有不少铺垫,就是莫克兰星人会经常说一个人的名人名言,那是莫克兰星最伟大的作家高德斯·艾尔登的话,经常被他们引用。

打个比方,就相当于我们现在经常说:“鲁迅先生曾说过……”



莫克兰律师更怒了:

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乱用高德思·艾尔登的话?如果他在这里,肯定会向你吐唾沫!



而海维娜骄傲地挺胸昂头:你干嘛不问问他?

法庭经过短暂的寂静后,陷入了混乱:

大家都意识到,原来海维娜就是传说中的“高德思·艾尔登”——换句话说,他们一直崇拜的“鲁迅先生”,居然是女的!



这时候,凯丽带着金色光环做了总结陈词:

看,真的猛士,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……你们最崇拜的“猛士”,是女的,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?



海维娜适时地送上补刀:

张华考上了大学,王力考去了中专,李红在新华书店当服务员,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。



这一集故事到了这里,应该是众望所归的大结局了吧?

错!

最后法庭经仲裁委员会判定后作出宣判:

还是要把孩子变性!



这一集的结尾,就是那个女儿,变成了儿子。

然后,就,结束了。



乍一看,你会叫一声:我去,什么玩意儿!

但你仔细想一下,却会觉得,还是有些值得思考的东西。

“重男轻女”,但凡我们稍微有点常识,都知道是应该摈弃的糟粕,但我们有没有想过:这只是我们人类文明的一种共识?

在这集中,莫克兰星人还都是人形的(也是为了节省特效费用),容易让我们有代入感,但如果是一个与我们人类完全不同的外星种族呢?

举个例子:

看过《黑猫警长》的都知道,有一集,雌螳螂在新婚之夜会杀掉雄螳螂,而雄螳螂心甘情愿。这如果放到我们人类社会简直是令人发指的,但我们会去孜孜不倦去教育、感化螳螂吗?不会的。或许你觉得,螳螂是比我们低等的昆虫嘛。但如果螳螂族也是一个高级的外星种族呢?我们会去干涉别人的习俗吗?

就像片中柏图斯还说过,你们人类为什么会给刚出生的裂唇婴儿做矫正手术呢?那么,如果宇宙中有这样一个外星文明,统统都是裂唇人,他们是不是会觉得地球人很野蛮和落后呢?

必须承认,导演和编剧胆子很大,居然敢拿这个题材来挑战公众认知的底线。

当然,我自己有女儿,我肯定是坚决反对“重男轻女”的,而就这一集来说,莫克兰星的女性被社会抛弃,这不是女性本身的问题,而是男性社会的问题。

不过,这一集还是让我思考了一些其他的东西。
3
接着来说第二个故事。第一季的第七集。

这一集的一开始,是一个女生在睡梦中醒来。



在厨房吃早餐的时候,她打开了电视,是一个“早餐秀”的节目。

节目中,主持人问两位并排坐的男子:

你们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?你们当时是怎么想的?



两位男子都表示非常羞愧和抱歉,如果再来一次,肯定会悔改。

请注意,屏幕上有绿色向上的箭头,以及红色向下的箭头。



在他们“忏悔”之后,主持人号召大家投票。



然后那位正在嚼着面包片的女生,毫不犹豫地就点了红色的“差评”。

其实她之前在和闺蜜通电话的时候说,自己错过了开头,根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道歉,发生了什么事,但就是觉得这里面一个男子的眼神比较邪恶,她不喜欢。



然后这两个倒霉男子就被带进一个类似行刑室的地方。期间那个秃头男子试图逃跑,被直接一枪击毙。



发量多的那个男子被强行按到了一个类似电椅的装置上,看到投自己反对票的票数达到了1000万。



然后他就被接通了电流,做出了便秘的表情……



镜头随后切到了“奥威尔”号上。

他们发现了一颗看上去非常像地球的行星,经扫描分析,文明大概处于当初人类的21世纪(就是暗指我们现在)。



而这个星球,也是他们接下来要执行一个任务的目的地:

有两位人类的科学家为了研究这个星球的文化而登陆了星球,但已经失去联系有一个多月了。而“奥威尔”号的任务,就是派出登陆小分队,去寻找这两位科学家的下落。



于是,由二副凯丽领衔,首席安全官阿罗拉,首席医疗官克莱尔,驾驶员约翰组成的四人小队就准备出发了。

为了不被这个星球的文明发现,他们特地换上了这个星球人的服装(其实就是地球人的服装)。

这里必须要提一下:

估计是经费紧张,《奥威尔号》中很多去探险的任务,都是船上的高级官员直接带队去的,这不符合常理,唯一的解释就是就这么几个演员可以用。

另外,外星文明很多都是人型,估计也是和特效预算不足有关。

(当然这集就是为了讽刺地球文明,可以理解。)



到了这个星球后,他们就开始打听那两位科学家。

他们向一位摊主出示了这两人照片——不难猜,就是开头被处刑的那两位——询问是否知道这两人。

摊主说你在开玩笑吗?意思是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俩。



摊主告诉他们,这两人之前经常在一个咖啡厅出现。

然后摊主忽然发现他们四个人胸前都没有“徽章”,就说如果在这个星球上不戴“徽章”,会被马上逮捕。



四个人自然一头雾水。摊主说,我这里有四个,可以卖给你们。他特别强调:每个“徽章”里面已经预先装进了20万“好评”投票,还有零星的“差评”——这样显得更真实。

其实看到这里,观众基本也能猜出来了:这个星球上的人,都有一个“好评”和“差评”的投票系统,相当于个人信用值。

之前情节也有交代:一个人不小心把咖啡泼在了另一个人身上,前者就被按了一个“差评”,而一位太太夸一个小女孩长得好看,就被按了一个“好评”。

(《黑镜》里有类似的一集)



四个人当然买了四个“徽章”佩戴好,然后去找那家咖啡馆。

在路上,众人聊起一个关于跳舞的话题,约翰就跑到不远处一个女士的雕像旁,夸张地跳起了扭胯舞,问“是不是这种扭胯舞”?



这一幕被不少路人拍了下来。



到了咖啡厅,他们找到了女服务生——就是开头刚睡醒的那位女生——问她是否认识那两位科学家。

女服务生说,你们在开玩笑吧?全世界都认识他们。

她说:大概在一个月前,他们被“修正”了。



正当大家要问“修正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,女服务生忽然发现约翰的“徽章”上,“差评”数量开始急剧上升。



这时,咖啡厅的电视插播一条“突发新闻”:

原来,约翰在雕像旁跳扭胯舞的视频被人传到了网上,一下子被这个星球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。

新闻中,主播说“徽章代码”已经确认,请大家立刻开始投票。

这也是约翰的“差评”数量急剧上升的原因。

约翰的“差评”数量很快超过了50万,被赶出了咖啡厅。



出了咖啡厅后,约翰他们发现门口已经聚满了愤怒的人群,有人直接按他身上的“徽章”,要他尊重自己的祖国。



“差评”数量很快突破100万了,警察到场,拘捕了约翰。



约翰被捕的消息很快传回了“奥威尔”号。舰长向上级请求表明身份,要求该星球豁免约翰,但遭到拒绝:

知道外星人真实存在这件事,会让这个发展水平只到21世纪的星球陷入恐慌。是你的手下犯了错,只能按照这个星球的法律来解决。



镜头切换回那个星球。

被关在警局里的约翰见到了一位律师——有点像我们这里政府指派的辩护律师。

他称自己是约翰的“宣传专员”,是来指导他完成“道歉之旅”的——他说这种“道歉之旅”每天都在这个星球上发生。

这位“宣传专员”告诉约翰,他跳扭胯舞的那座雕像,是这个星球的“拓荒英雄”梅拉·吉芬德恩——我觉得大概相当于这个星球的国母一样的角色。

而约翰这种“大不敬”的行为导致他得到了100万票以上的“差评”,从而必须进入“道歉之旅”程序:

让全世界观众看到约翰是真诚道歉的。如果约翰的“差评”最终能在1000万票以下,那么他就可以被释放了,如果达到1000万,就必须被“修正”。

所谓“修正”,就是经过一种神经性治疗,来“平复所有潜在的消极情绪”。



凯丽等其他三人在“探监室”看到了约翰。此时的约翰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,希望凯丽他们施救。



之后,约翰在“宣传专员”的陪同下,开始了“道歉之旅”。

第一站,就是上一个叫“谈天”的电视节目——毫无疑问,就是现在类似访谈的“Talk show”。



在节目上,约翰机械地说了道歉的话,显然无法得到主持人和观众的认同。



约翰极力辩解自己是真心道歉。

主持人说:好,既然你真心认为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,那么你来说说你试图共舞的那个梅拉·吉芬德恩做过些什么?



而约翰作为一个外星人,打死他也不知道这个女的到底做了什么事……

没有悬念,约翰的搪塞引来更多观众的愤怒,他的“差评”瞬间突破了400万票。



与此同时,阿罗拉和克莱尔又去了那家咖啡馆,试图找出被“修正”的科学家,因为他们想知道“修正”能不能被复原。

但在洗手间里,她们被女服务生发现了自己真实的身份——外星人。



经过一番说服解释工作,女服务生接受了她们是外星人的事实。

三个人去外面喝了一杯,女服务生说出了之前两位科学家被“修正”的原因:

有一天他们坐在公交车上,在讨论问题,没有看到后面站着一位孕妇,所以没有站起来让座。

然后被人拍了照片发到了网上,引起了全民愤慨,“差评”的投票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
克莱尔说:他们并没有看见这孕妇啊?

女服务生说:人民从来不管这些。



在女服务生的帮助下,克莱尔和阿罗拉终于找到了被送回家中的那位被“修正”的科学家。

她们惊恐地发现,这位科学家已经不认识谁了,只会机械地说自己很快乐,很平静,我做了错事,受到了应有的修正。

换句话说,他已经被洗脑了,变成了标准的“思维植物人”。

更糟糕的是,克莱尔发现,这种“洗脑”是无法逆转的,也就是没有办法变回原样了。



在另一头,约翰又上了另一档电视节目。他试图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,却又被人认为是“轻佻”和“没有悔意”,所以“差评”数量继续飙升。



眼看约翰被“修正”似乎已经无法避免,舰长孤注一掷,让队员们把那个女服务生带到“奥威尔”号上来,试图通过她来了解这个星球的文化传统,进行最后的施救。



然后,一段颇有意思的话就发生了:

女服务生说:

我们这个星球的人,一到18岁就会被强制戴上这个“徽章”直到去世,通过“好评”和“差评”来区分好人和坏人,每个人都能投票。

舰长说:

那你们这是绝对的民主啊!



女服务生说:

是啊,那你们世界是怎样的呢?

舰长说:

我们选出代表来讨论事务和制订法律。



女服务生很吃惊:

那其他人的权利怎么办?我们从小就被教育,每个人都有发言的权利。



这时,那个孵蛋的二副柏图斯插话了:

发言权应该是努力赢得的,而不是随意赠与的。



“奥威尔”号上的人问女服务生:

你们星球是不是把“知识”和“意见”混淆在一起了?如果那么多人都能发言,你们是怎么从那么多意见中找到真理呢?

女服务生回答:

多数就是真相。



此时,约翰已经被送进了“最后的审判室”,戴上了器具,准备被“修正”。

他的“差评”票数是930万左右,还差70万票,就要被动手了。



而“奥威尔”号上的人此时也想到了最后一招:

通过黑入这个星球上人人使用的“主流”系统(类似于“微博”或“推特”),发布能提升约翰正面形象的推送和伪造“水军”的留言。

说穿了,就是在最后时刻尝试“带节奏”。

至于发什么,就取决于女服务生的介绍——她知道他们这个星球的人民最会被什么影响。

于是女服务生提了第一个建议:

发布约翰还在供养他的奶奶的讯息,这样大家会觉得他很孝顺。

伪造的2000万条支持留言随即被发送了出去。



女服务生提出第二个建议:

如果约翰小时候很胖乃至超重,会让人民觉得有趣,并觉得他不容易。

于是,一张PS的照片随即生成,又发了出去。



克莱尔医生在旁边担忧地说:如果有人去查证,发现这些信息都是假的怎么办?

女服务生说:别担心,他们不会关心这个



约翰的投票进入最后的白热化:“好评”的票数开始明显上升,但“差评”的数字也在逼近1000万。

女服务生又提出第三条建议:说约翰是一个退伍的老兵。

阿罗拉在旁边插了一句:再加上他有一条忠诚的狗。



一条伪造的视频随即生成并被发送。



这一招最后起到了关键作用。

约翰的“差评”票数最终停留在了9999996票——还差4票被“修正”。

人民对约翰的印象变好了。

他最终被释放了。



这集的最后一幕,是这个女服务生再一次在家中醒来,和开头一样,洗漱,喝咖啡,看“早餐秀”。

又是一轮针对新的人的新投票。

女服务生刚要按“差评”,忽然若有所思。

然后,她拿起遥控器,关掉了屏幕。



这集想表达什么,在讽刺什么,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。
4
好了,本来还想写第三个故事的,是关于“造神崇拜”的。

但发现已经写了超过8000字了,搁笔吧,有兴趣的读者,可以去看下,是第一季的最后一集。

如果没空去看剧的读者,今天就当是听我说了两个故事吧。

希望也能有所收获。

我们下期见。
往期回顾
【观影·第一期】《请回答,1988》里的10个历史梗


【观影·第二期】如果你能活14000年……

【观影·第三期】如果有这样一部电视剧,能让编剧为所欲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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